六三:眇能视,跛能履。履虎尾,咥人,凶。武人为于太君。
《象传》曰:眇能视,不足以有明也;跛能履,不足以与行也。咥人之凶,位不当也。武人为于大君,志刚也。
“眇”者,目之偏视也;“跛”者,足之偏废也。“武人”者,文官之对;“大君”者,尊贵之称。此爻以阴居阳,不中不正,无才无德,以刚暴取辱者也。盖于履为成卦之主,欲恃其势而统辖群刚,不自度才德之微,不足负担大事。目之眇,自以为能视,足之跛,自以为能履,不避危险,勇往直前,自蹈履虎受咥之祸,故曰“眇能视,跛能履,履虎尾,咥人,凶”。曰“眇”曰“跛”者,示六三之柔暗,能视履者,谓恃九二而冒险躁进。虎之不咥我,以我背后有《乾》也。六三见虎之畏《乾》,以为畏己也,去《乾》而自用,遂为虎所咥。《彖》曰“不咥人”,爻曰“咥人”,其义相反,盖《彖》取内卦《兑》之柔和爱敬而立义,爻主中正,以六三阴柔不中正,独与上九之一爻相应,上九虎之首也。履尾而首应,故有咥人之象。六三不自知其量,放肆横行,武人而干犯九五之大君,其**而无所忌惮如此,大凶之道也。《象传》曰“眇能视,不足以有明也;跛能履,不足以与行也”者,谓其识暗,故视不能明,谓其才弱,故行不能远。“位不当也”者,谓以阴居阳;“志刚也”者,谓其阴柔而不中正,志刚而触祸也。《兑》为毁折,互卦《离》为目,巽为股,《离》目为《兑》所毁折,有眇之象;《巽》股为《兑》所毁折,有跛之象。又《兑》为口,有咥之象;“武人”《巽》之象,《巽》之初六“利武人之贞”可见也。“武人”,武士也,如《诗》所咏“赳赳武夫”是也,其职掌专主军政,奉王命以讨伐不庭,效忠于疆场者也。“武人为于大君,”刚强自用,干犯名分,孔子所谓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”之徒,其甚者窃弄兵权,不奉朝命,如北条义时足利尊氏者也。我国维新以来,军政严肃,海陆两军,类皆桓桓武士,干城之选,好谋而成,固不徒以志刚为武也。《易》之垂诫,或不在当时而在后世,其虑远矣。
【占】 问家宅:有暗昧不明,以小凌大之象。
○ 问商业:有被人欺弄,急切不能脱售之虑。
○ 问战征:宜退守,不宜进攻,妄动者凶。
○ 问行人:恐中途遇险。
○ 问失物:就近寻觅,自得。
○ 问六甲:生男,但婴儿防有残疾。
【例】 友人副田虎六氏,从佐贺县来告曰:某所矿山,工学士最所称赏,矿质极良,余将请政府之认可,着手采掘,请占其利害。筮得《履》之《乾》。
断曰:此卦刚健之乾父前进,柔弱之少女随后,足下继续先辈所开之矿山。今此爻以阴居阳,气强而智昏,其所计划,必有与实际相龃龉者也,故谓之“眇能视,不足以有明也”。凡商办之业,与官办之局,大异其趣。如彼矿山,固乡间无赖人所**,能设其规则,而统制得宜,斯众人服从;且指挥众役,必用老成谙练之人,乃能成其业,若指挥不得其人,彼矿夫纷扰,非易老制,懒惰虚喝,百弊丛生。足下纵精明强干,而于矿业,究属生手,譬如行路,此程非熟悉之途,故爻辞又曰“跛能履,不足以与行也。”足下又谓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”,是以决意担当,但恐入虎穴而为虎所咥,其危险实可寒心。爻象如是,足下宜断念也。
氏不信余占,用某学士为甲干,使之赴矿山,为不谙实业,部下不服,终以不克成事而罢。
【例】 贵族院议员某,福岛县多额纳税者也,自去年(三十一年)冬,至本年春,蚕丝输出外国者,时价益腾,本年养蚕之成绩,颇好结果,预料他日蚕丝,辐辏横滨,势必低价。乃于横滨四品取引所,期五月与六月,约卖蚕丝苦干,与买者同纳付保证金数万元于取引所。至期,蚕丝之入横滨者稀少,时价看涨,不能交现,买者知蚕丝之不足,数人联合,益倡高价,于是有介卖买两间而谋为仲裁者。某来曰:“此仲裁适余意否?请为一筮。筮得《履》之《乾》。
断曰:此卦以《兑》之柔,随《乾》之刚,犹少女与暴夫同行,其危险如“履虎尾”。今占得三爻,足下测度蚕丝出产与时价,是诚以管窥天,谓之“眇能视,不足以有明也”。横滨商人,自产地贩集蚕丝,向以贷金收买,故转运往往不速,谓之“跛能履,不足以有行也”。卖者乘其虚,而益倡高价,殆将食没足下之保证金,谓之“履虎尾,咥人,凶”。足下不自揣其不能,不知卖家之不良,欲博一时巨万之利,反生大损,犹以匹夫之勇,望为武将者也。谓之“武人为于大君”今仲裁难行,过六月中旬,可得协商,然大损不免也。
后果如此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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