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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宋末)俞琰撰《周易集说》繁体版卷二十一:爻传二〔小畜至蛊〕
復自道,其義吉也。
君子之進退,必由其道,今既復自道,則揆之以義而吉也宜矣。
牽復在中,亦不自失也。
往而不復則不能不自失,既復矣,則亦不自失也。其所以不自失者何也?處中而不至于過也。云亦者承上文之義,以初九之不失,而亦不失也。初既復自道矣,故二也亦不自失,皆言自者,不喪已之謂也。
夫妻反目,不能正室也。
爻辭曰夫妻反目,夫子乃釋之曰不能正室,蓋又因此發明修身齊家之道,以示教也。虞翻曰:妻當在內,夫當在外,今以妻乘夫而出在外,故曰不能正室。
有孚惕出,上合志也。
於君臣相合之際,不以得君為樂,而以位危為懼,乃引避三陽而不妨賢路,如六四者,乃近君之賢臣,非小人也。爻辭於九五言有孚,六四亦言有孚,其君臣相合如此,故爻傳曰有孚惕出,上合志也。言惕而不言血,何也?伊川程子曰:惕出則血去可知矣。
有孚攣如,不獨富也。
小畜之時,內有衆君子則九五富矣,然而九五之富,非自能爾也,要皆六四之功也。今九五以六四有容衆之徳,遂與之孚信,攣結而共享其富,故曰有孚攣如,不獨富也。
既雨既處,徳積載也。君子征凶,有所疑也。
爻曰尚徳載,謂其所尚當如是也。爻傳曰徳積載,謂其積久而後如是也。故曰「既雨既處,徳積載也」。疑,猜疑也。升九三曰「升虛邑,无所疑也」,蓋衆人皆升我亦與之俱升,在上又有應,而前无拒之者,其升无疑。小畜上九則不然,謂之既處矣,而又征行,非所宜也,况无應乎,其行不能无疑,故曰「君子征凶,有所疑也」,不言「婦貞厲,月幾望」,蓋省文也。泰之九二亦然。
素履之往,獨行願也。
願者志之所向,履初九上无正應,在下位而不援乎上,故謂之獨行願。人唯不能自安於貧賤之素,未免唯利是趨,徇乎人而同流同汙,若夫安履其素而行,則清修潔白,不願人之文繡,唯求其在我而已。中庸云:君子素其位而行,不願乎其外,與此同旨。
幽人貞吉,中不自亂也。
初與二皆無應,居履之時,初无應而獨行其願,所守者正也。二不以无應而自亂,蓋其所守者中也。或曰:乾虎在上,九二以幽靜之徳居中,而安其所履,豈以在彼之剛暴咥人,遽亂其在我者而荒忙失措哉。
眇能視,不足以有明也。跛能履,不足以與行也。咥人之凶,位不當也。武人為于大君,志剛也。
眇者雖能視,不能洞見,則亦何明之有;跛者雖能履,不能遠到,則亦難與之行。故曰眇能視,不足以有明也;跛能履,不足以與行也。其位不當而又妄動焉,則有咥人之凶矣,故曰咥人之凶,位不當也。位雖不當,其志則剛而欲見用於君上,而有為,故曰武人為于大君,志剛也。夫以六居三,其才雖不足道,其志則亦可取故,但言其志剛,不復深咎之。九四上九亦位不當,而獨于六三言位不當,何也:曰:六三雖為履之主爻,而上有九五之君在焉,故於九五則稱其位正當,于六三則斥其位不當,此聖人崇陽抑隂,尊君卑臣之微意也。隆山李氏曰:六三一時得權之主,而九五則一卦定位之主也。三言位不當,五言位正當,上下之分不可亂也。
愬愬終吉,志行也。
初曰獨行,願去君遠也。四曰志行,近君也。此與否睽未濟之九四,凡四言志皆此意也。君子幼而學之,壯而欲行之,處履之時,居近君位,則其志行矣。履以和行,故六三之志徒剛,九四之志則行。
夬履,貞厲,位正當也。
以九居五,不患其不剛明,惟患其躁急。履之九五正當至尊之位,若過於剛决,而所行又固執之甚,則危厲矣,故戒之曰「夬履,貞厲,位正當也」。爻傳言位正當凡四,履否兌中孚皆見於九五,何也?曰卦有六位,唯九五然後為正當也。當,平聲,後倣此。
元吉在上,大有慶也。
人之踐履,貴乎有終,况其位在上乎,在上而克終,此莫大之慶也。故曰元吉在上,大有慶也。慶平聲,叶前韻。後倣此。
拔茅,征吉,志在外也。
志在外,謂君子未出仕之時,其身雖處草莱,而其志則在廊廟也。彖傳云:內君子而外小人,以朝廷為內,野為外。爻傳云:志在外則以家為內,出仕於國為外。志在外與咸初六,渙六三,凡三言之,皆以外卦為好。
包荒,得尚于中行,以光大也。
光大謂胷次明闊而有容人之量也,伊川程子曰:舉包荒一句,而通解四者之義,童溪王氏曰:止舉包荒而下文之義亦兼矣,此亦省文之例也。
无往不復,天地際也。
際,會也。坎以六四遇九五,九六相會,故曰剛柔際。泰九三遇六四,正當乾坤二體之會,故曰天地際。
翩翩不富,皆失實也。不戒以孚,中心願也。
郭京以失實作反實,愚謂失實與蒙六四遠實同,皆指陽為實也。隂之從陽,猶貧之依富也。今三隂在外而失所依,故曰皆失實也。願者上下交,而其志同也。泰之時,上下不相疑忌,小人之順從,君子蓋出其本心,故曰中心願也。
以祉元吉,中以行願也。
二五交而其志同,又以中徳相合,得以行其願也。
城復于隍,其命亂也
征伐不出于君,而出于大夫,命不出于國,而出于邑,可謂亂矣。
拔茅貞吉,志在君也。
賢者未嘗一日忘君也,身雖處畝,畆乃心罔不在王室。泰之時,可以有為,故其志在外,不幸處否之時,无可為者,故其志唯在君而已。爻辭云貞吉亨,言君子處否之道。爻傳云志在君,蓋推明君子之本心。
大人否亨,不亂羣也。
六二涅而不淄者也,其徳中正,雖處否之時,而在初六,六三羣隂中不亂也,不亂羣之義,與坤六二不習同,不釋小人,吉以見。易為君子謀,不為小人謀也。
包羞,位不當也。
六三之位不中不正,而包六二之中正,多見其不知量也。
有命无咎,志行也。
初去君遠,則志在君。四近君,則志行其義,與履九四同。有命无咎,則向者在君之志,今得以行矣。
大人之吉,位正當也。
大人尊居君位之正,而處否有道,遂得以保其存而不亡,故曰大人之吉,位正當也,當平聲。在九五則贊之曰位正當,在六三則斥之曰位不當。履九五六三亦然,无非崇陽而抑隂,尊君而卑臣也。伊川程子曰:无其位則雖有其道,將何為乎?故聖人之位為大寶。
否終則傾,何可長也。
否終,縱无人傾之,終將自傾,豈有長否而不傾者哉。伊川程子曰:反危為安,易亂為治,必有剛陽之才而後能,故否上九則能傾否,屯上六則不能變屯也。
出門同人,又誰咎也。
爻辭云「同人于門」,爻傳乃云「出門同人」,出門而同人,則非能致人之同也,初九蓋非善與人同而无咎者也,乃未之有同而未有咎之者,爾蓋是時未有二五之正應,亦未有三四之爭奪,則有誰咎之。秀巖李氏曰:又誰咎。凡三言之在解與莭者,其應不同。
同人于宗,吝道也。
野者,衆之所共,通道也;宗者,己之所屬,吝道也。吝而謂之道,人道以親,親為大親,親仁也,未有仁而違其親親之道,乃與他人同也。同人于宗固吝,然亦人所共由之道,非其他私意之比,故曰同人于宗,吝道也。
伏戎于莽,敵剛也。三歲不興,安行也。
敵剛謂所敵者九五之剛也,九五之大師,在上戰則必克,非九三伏戎之可敵也。安,語辭,安行者,度徳量力决不可行,行將安之,其義與无妄彖傳何之矣同。紫陽朱子曰:安行言不能行。
乘其墉,義弗克也。其吉則困,而反則也。
夫既乘其墉矣,則其攻二也,是豈力弱而弗克哉,特以義之弗克而弗攻耳。二與五剛柔相應,中正以相與,義豈能奪。孔子恐占者以弗克攻為力不足,故釋之曰「乘其墉,義弗克也」。升而不已必困,今也乘其墉以攻二,則亦勞而困矣,謂之凶可也,何為而吉耶?曰九四蓋困而知反者也,故曰其吉則困而反則也,則即所謂義也。九四蓋今而後淂,反于義也,校之九三則四也,畏義而弗克,視畏威而不興者,盖有間矣。
同人之先,以中直也。大師相遇,言相克也。
五與二以中正之道相應,其先未遇而號咷,以其由中之直,為三四所間,而不得伸,終焉相遇,盖用大師克之也。克,勝也,與書泰誓予克受,受克予之克同,言相克者,以見二陽之強,如敵國而非用,大師不能勝也。秀巖李氏曰:困九五亦言以中直,義與此同。
同人于郊,志未得也。
上九在同人之時,而獨居卦外,患爭之禍則免矣,其志則未得也。夫上九之志,非不欲內同于六二也,而適處于郊,六二甚遠,蓋其居使之然也。
大有初九,无交害也。
大有初九,即同人之上九,昔在同人之時,遠于六二而不能與之同,故曰志未得,今倒轉為大有之初九,則又遠于六五,而不能與之交,亦不利矣,豈非无交害耶,故曰「大有初九,无交害也」。大有時也,初九位也,時位如此,所以无交害。爻傳凡稱卦名者,皆以時言,凡稱爻名者,皆以位言。龜山陽氏曰:當盛大之時,貧且賤焉,耻也。則无交冝有害矣。
大車以載,積中不敗也。
九二任重而道遠,剛得中而无過為,猶大車載物所積酌中,則馬有餘力,車有餘量,然後不致顛覆也。大車且然,若車小而所積過中,其有不敗者乎。
公用享于天子,小人害也。
享于天子之占,唯公可用,小人得此占則不利,如南蒯占得黃裳元吉,而敗是也。害是釋弗克。
匪其彭,无咎,明辯皙也。
九四居近君之地,不能无嫌疑焉,今也自抑如此,所以別嫌疑也。如九四者可謂明辯君臣之義,而晳者矣。晳,明貌,音智,叶害字志字,韻當如詩東門之揚明星晳。晳作去聲。伊川程子曰:賢智之人,明辯物理,當其方盛,則知咎之將至,故能損抑不敢至于滿極也。漢上朱氏曰:離為明,互兌口為辯。晳,荀氏作晰。
厥孚交如,信以發志也。威如之吉,易而无備也。
在心為志,盖未發也,發之者信也。繫辭傳云:人之所助者,信也。當大有之世,在下者本有恊助之志,而在上者能以誠信接下,又足以感發之,則應之者交至。故曰「厥孚交如,信以發志也」。易,平易也。備,防備也。六五為大有之主,其道徳之威,足以服人,而人自敬之畏之也。其為吉也,校之屑屑然,從事孚兵刑術數之防閑,此則坦然平易,而無戒備之勞,故曰「威如之吉,易而无備也」。威如之吉,其義與家人上九同。
大有上吉,自天祐也。
居大有之時,為衆陽者不以大自有為,六五者亦不以有自尊,故六爻皆不繫卦名,爻辭乃于初九曰大有,初九上九曰大有上吉者,大有言其時,初上言其位也。六五為大有之主,初去五遠,故有无交之害,上去五近,故有天祐之吉,時位然也。
謙謙君子,卑以自牧也。
爻辭謙謙句點。爻傳乃以君子綴于謙謙之下,謂謙謙乃君子之徳,非君子則不能謙謙也。卑者在下之謂,牧者馴養六畜之名,牧牛馬者常守之而不使奔逸,君子之牧心亦猶是也。自牧與象辭自彊自昭之義同節初。齊氏曰:九三勞而謙,二四上為九三,而謙而初无所為,故曰自牧,而與九三俱稱君子。
鳴謙,貞吉,中心得也。
卦以九三為謙之主,而六二自下承之,得其所謂謙矣,是以中心得。上六雖與三應,乃高據于上,則失其所謂謙矣。是以志未得。
勞謙君子,萬民服也。
九三以一陽居衆隂之中,衆隂皆順而從之,有萬民服之象。萬者數之盈,一陽五隂之卦多言之,如懷萬邦,建萬國之類皆是也。萬民所以服君子者,非服其勞也,服其勞而能謙也。九三爻辭本以勞謙句點,爻傳又以君子二字屬之,言勞而能謙乃君子之徳,非君子則不能如是也。表記云:君子雖自卑而民敬尊之,况九三而能謙,宜其萬民服也。
无不利,撝謙,不違則也。
物各有則,或過焉,或不及焉,皆違則也。六四上承六五之柔,主以盡事君之禮,固不為不及,又下讓九三之功臣而不敢,當其承已其謙如此,亦不為過矣。故曰「无不利,撝謙,不違則也」。準齋吳氏曰:撝字從手,謙以撝言,所謂手容恭也,與人交接而手容不恭,是必傲慢之人也。繫辭之論謙,有徳言盛,禮言恭之語,如四之謙,亦可謂徳盛禮恭者矣。
利用侵伐,征不服也。
九三曰萬民服,六五乃曰征不服,聖人之意蓋有在矣。九三雖剛,臣也。六五雖柔,君也。詎有萬民服九三之剛臣,而或有不服六五之柔君者乎,不服則不容不正之也。聖人於君臣之義,其嚴謹如此。侵伐當依郭京作征伐,盖承經文之誤爾。夫侵奪之事,乃戰國之君,所為王者不為也。郭京曰:越已之分,乃謂之侵君上之所行,祗合征正之不合侵奪,其說是已。
鳴謙,志未得也。可用行師征邑國也。
二承三,上應三,此兩爻皆曰鳴謙,二則中心得,上則志未得,何也?處卑在下之為得也,上六之行師爻辭言利用。爻傳乃斷之曰「可用」。可者當其時之可也,可則用,不可則已。謙之上六,豈得已者哉,是以斷之曰「可」。嵩山晁氏曰:多國字。
初六鳴豫,志窮凶也。
曰初六者,謂其以隂柔之質居至卑之位也。小人之志短淺,一得志即心滿意溢,不勝其悅,易以窮也。位方在豫之初,不能安時處順,乃恃其有應于上,而輕肆如此,是其志已先窮,而自取其凶也。
不終日,貞吉,以中正也。
六二所以「不終日,貞吉」,以其徳之中正也。徂徠石氏曰:下不從初六鳴豫,上不從六三盱豫,居中守正不從樂豫,故吉。或曰:中正當作正中,叶志窮凶韻。其倒置與艮六五同。文言傳云:龍徳而正中,是其例也。易言正中者六,餘見比隨巽。
盱豫,有悔,位不當也。
位不當,謂處非其位也。六二中正,則不為逸樂所移,六三不中不正,則仰望于人而求逸樂,此六二所以吉,六三所以有悔也。
由豫,大有得,志大行也。
九四之由豫也,在上者信任之,在下者順從之,故得曰大有志。曰大行,盖以一陽統衆隂,而居人臣之極,位動乎上,而下無逆之者,又无他爻以分其權,故其志得以大行也。大賢在下位,則志之所行者小,為近臣而得權,則志之所行者大。彖傳云:剛應而志行,盖謂此也。李隆山曰:彖傳專指九四,故爻傳與彖傳同。
六五貞疾,乘剛也,恒不死,中未亡也。
以六五之柔乘九四之剛,此柔主遇強臣之象也。貞疾而稱六五,以其位言也,所以恒不死者,柔得中而无大豫,雖為剛陽所逼,猶有虛位存焉,盖未亡也。
冥豫在上,何可長也。
在上亦以位言也,豫至此極矣,豈可長久而不知變乎。故曰冥豫在上,何可長也。何可長者,欲其速改也。趙氏輯聞云:在上所以釋冥,何可長所以釋豫。
官有渝,從正吉也。出門交有功,未失也。
初九震體,震以陽爻為主。為主者故不當隨人,而陽亦不當隨隂,然以下從上,以正從正,則隨道之當然也。夫初九以陽居陽,正也,六二以隂居隂,亦正也。以初九在下之正,從六二在上之正,故吉。六二與六三皆半剛半柔,故爻辭皆言失。初九剛正而専一,出門即與二交,則得所從之正,故不失也。渝者何?權以適變也,稱輕重而行之以合于義,是之謂權,權非知道者不能行,行權則不能不失經,故戒以從正吉。正釋貞字,當隨之時,不得適變則失時,徒知適變而不能守正則失已,二者皆非也。唯能趨時適變,而于適變之間又能以正道固守,而擇其善者從之,斯不失矣。此爻與同人初九相似,同人之初九出門,而同六二非與九四同也,此則出門而交,六二亦非與九四交也。或者拘于正應,以四言明功,而初言出門交有功,是謂交于四,蓋泥于兩功字,而不思隨之義乃是近而相從,非遠而相應也。況九四剛而不正者也,初而與之交,則豈得為從正哉。
係小子,弗兼與也。
人之一身,安能兼與,得此則失彼,二者不可得而兼也。二係三則失初,非欲棄初也,勢不能兼也。趙氏輯聞云:事不能兩得,人不能兼與,隂必隨陽,則二之與初者,情也;下必隨上,則二之與三者,時也。當隨之時,係三則失初,二者不可得兼,兼初與三而立義,故變係。
係丈夫,志舍下也。
舍止也,釋居字,當作去聲。舍下謂六三居貞而止于九四之下也,處隨之時,當以下隨上,以隂係陽,不可躐等而進,四隨五而獲則三也,亦可隨四而得,此則三之志也。志在隨時,豈肯躐四以求五,故曰係丈夫,志舍下也。漢上朱氏曰:先儒舊讀舍音捨,王弼讀舍與乾九二時舍也之舍同。爻辭曰「利居貞」,此曰「志舍下也」,以舍訓居,弼之說為長。三四相比,近也,四亦无應,宜相親也。以隂求陽,以下隨上,順也。
隨有獲,其義凶也。有孚在道,明功也。
九四之隨有獲,蓋居近君之地,而有逼上之嫌,人必疑忌。若獨擅其有,以為己私,則其凶宜矣。故曰隨有獲,其義凶也。然九四與九五徳皆剛明,彼此皆相知而相信,无所謂凶也,然則九四所以得免其凶也者,其功在乎率天下以隨五,能盡其臣下之道,而足以自明,故曰「有孚在道,明功也」。安定胡氏曰:既有孚信,在于臣子之道而上得剛明之君,知己非叛逆之意,故足以明已之功。
孚于嘉吉,位正中也。
九五處尊,而其位正中,九四雖強,然亦何敢不隨九四,既隨則天下无不隨之矣。然則九五之所以得吉者,以其位之正中而能致在下之隨也。伊川程子曰:隨以得中為善,隨之所防者過也,若上六過此而處外,則其道窮矣。
拘係之,上窮也。
處隨之世,天下皆隨九五而上六獨在外,有不得其隨而上窮之象,夫隨至于上,亦窮矣。上窮而无可隨則不容不而係五,故曰拘係之,上窮也。
幹父之蠱,意承考也。
意在承當其事,而成其親之令名,不欲見其過也。
幹母之蠱,得中道也。
幹母之蠱不可過甚,九二得中道而不過剛,幹母蠱之善者也。得中道,釋不可貞之義。
幹父之蠱,終无咎也。
爻辭言其无大咎,是未免乎有小咎也。孔子釋之曰「終无咎」,何耶?曰:但恐不能幹耳,既幹矣,終亦无咎也。
裕父之蠱,徃未得也。
六四之才,僅能裕而弗能幹,若欲有所往,則未見其有得,必先有失。故曰「裕父之蠱,往未得也」。
幹父用譽,承以徳也。
六五之徳,足以承任幹父之責矣,以令名,蓋前人之愆,是不以才幹而以徳幹也。故曰「幹父用譽,承以徳也」以釋用字,徳釋譽字。初以意承,五以徳承,皆能幹父之蠱者也,故初與五皆言承,承謂本爻非指他爻也。
不事王侯,志可則也。
志可則,謂其志可以為後人之法則也。準齋吳氏曰:如曾子不忍違親而辭齊之聘,其志豈不可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