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卦(离卦为火)【离宫上世卦|离上:错坎综离-先天:东方-后天:南方|离下:错坎综离|先天:东方|后天:南方|天位:少阴|人位:太阳|地位:少阴】
【周易上经】第30卦-离卦䷝离卦为火(离下离上)-(宋)郭雍撰《郭氏傳家易說•卷三》
䷝【离下离上】
離:利貞,亨;畜牝牛吉。
坎為險為水,離為明為火。險與明足以見坎離之情,水與火不足以盡坎離之象。而論坎者必先水,言離者復先明,何哉?蓋坎險難明而水易見,由水以知險,由險以知坎,斯得坎之義矣。離明易見,不必因火而後知,故直言其明也。離之道柔中,柔中失之无守,故必利貞而後亨。牝牛性順而從人,柔中之道也。然其強力足以有守,復有貞固之象,是以吉也。離之與坤,道雖不同,而性畧相類。故坤之牝馬自順而健,離之牝牛自柔而強。馬,乾象也,故坤之黃裳元吉,見于六五。牛,坤象也,故離之黃離元吉,見于六二。君臣之辨,觀二五之象,斯得之矣。
彖曰:離,麗也。日月麗乎天,百穀草木麗乎土,重明以麗乎正,乃化成天下。柔麗乎中正,故亨,是以畜牝牛吉也。
離,附麗也。萬物莫不有所麗,在天之日月,在地之百穀草木,皆是也。舉日月百穀,則萬物在天地之中,有形有象者,其麗皆一也。推而上之,雖天地聖人不能不麗乎道,而道亦不能不麗乎天地聖人矣。離之為義亦大矣,而彖不言者,蓋坎險難明,而離明易見,不待言而知也。是以坎以險而陷,離以麗而明。重明麗乎正者,在卦為二五,在人為君臣,以明相繼,是以化成天下也。書曰:元首明哉,肱股良哉,庶事康哉。則化成天下矣。柔謂二五也。麗乎中正者,貞也。貞故亨,此畜牝牛吉之義也。
象曰:明兩作,離;大人以繼明照于四方。
先人曰:堯曰放勲,舜曰重華,君臣也而並。文王、武王宣重光,奠麗,父子也而繼。此所謂繼明。雍曰:聖人立象以盡意,意盡而止耳,不必同也。坎之險難明,故象言水洊至,因水而知險也。離之明易見,故直言明,兩作離,蓋不必因火而後知其明也。大人者,與日月合其明,故論繼明必以大人為言。大人非必君父也,揔君臣父子有是明者,皆兼言之,如乾之二五皆為大人是也。
初九:履錯然,敬之,无咎。象曰:履錯之敬,以辟咎也。
先人曰:文明之初,錯然者也,不敬何以行之?子入太廟,每事問,亦履錯之敬歟?雍曰:履,下道也,故為離之初,錯然之文,過則有弊。敬所以救其弊也,使文之弊无自而生焉,非辟咎之道歟?
六二,黃離,元吉。象曰:黃離元吉,得中道也。
離之六爻,二五為美。五得中而非正,柔麗乎中正者,惟六二盡之。經曰:君子黃中通理。正位居體,美在其中,則黃為中之色,而德之至美者也。美德在中,故能暢于四支,發于事業,極美之至,是以元吉也。六二之美,雖未及乎天下,而黃中之理,有必至焉,故言元吉。其義之美,與坤六五相類,而其道則中庸之教也。
九三,日昃之離,不鼓缶而歌,則大耋之嗟,凶。象曰:日昃之離,何可久也!
先人曰:葉公問孔子于子路,子路不對。子曰:女奚不曰:其為人也,發憤忘食,樂以忘憂,不知老之將至云爾。若孔子者,又安有大耋之嗟乎?雍曰:離,日也。三已過中,是為日昃之時。以人言之,則衰矣。于斯時也,不能忘憂而從樂,則大耋之嗟至而凶矣。衆人以歌為樂,故此爻從衆言之。血氣旣衰之時,使絶滅衆念,惟鼓缶而歌,以待終焉,則良心可復,誠日著而偽日去矣,是所以逸其老也。聖人感人之意深矣。然聖賢之樂,亦豈鼔缶而歌哉?孔子不復夢見周公,而述作六經,是聖人之樂也。顔子不以簟瓢陋巷為憂,而不改其樂,是賢人之樂也。聖賢之樂,其心與衆人同,其所以為樂則異。故接輿歌而過門,林類歌而拾穗,莊周之鼔盆,二子之臨尸,雖狂蕩不法,以極其矯枉之心,終不異於衆人日昃之歌矣,蓋未能安之者也。是以孔氏之門,皆无有焉。
九四:突如其來如,焚如,死如,棄如。象曰:突如其來如,无所容也。
火性炎上,而九四近君,當慄慄危懼,如臨深淵可也。反肆其剛暴,突如其來,若火之焚,不能自制,速死之道,无踰于斯矣。自蹈禍機,雖三尺之童,亦知其非而棄之矣。故雖至于死地,而人无傷怛之心焉。方其突然而來,烈如猛火,人人將望而畏之,其有見容者乎!故象曰:无所容也。古之君子,于進也必有漸,是以有三揖而進,一辭而退之義,況居近君多懼之地者乎!
六五:出涕沱若,戚嗟若,吉。象曰:六五之吉,離王公也。
五雖得中而非正焉,又麗乎二剛之間,未足以致六二之臣以大明德于天下,故自傷而出涕,以至憂戚嗟若也。夫堯以不得舜為己憂,舜以不得禹、臯陶為己憂。方其不得為己憂也,豈六五出涕戚嗟之時歟?天下之急務,莫急于斯也。人君之明德,若明于斯也。其為吉也,亦孰大于是焉?是為離明之君,乃有戚嗟之吉。聖人慮學者不知戚嗟之明,又曰離王公也,言六五之戚嗟,蓋王公思欲相麗之意也。孟子又言堯舜急親賢,所謂親賢,其離王公之義歟?
上九:王用出征,有嘉折首,獲匪其醜,无咎。象曰:王用出征,以正邦也。
聖人以離明之德,繼照四方,天下无不仰其化成,又豈爭地爭城而故威強天下也哉?蓋有不得已之師出焉。且征者,正也,各欲正己也。謂之出征,正己而已。必不得已而至于戰,不過折獲,非其善類者耳。如殱厥渠魁,脅從罔治,蓋非玉石俱焚之師也。謂之有嘉,在此而已,非嘉其勝敵之功也。故知舜征有苖,啓攻有扈,成王伐淮夷,皆非得已之師,用以正邦而已。惟出于不得已,故无咎。若得已而不已,則過矣。正邦者,非利人民土地之師也。
郭氏傳家易說卷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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